那口鲜血喷出,许贡身子晃了晃,身旁侍从赶忙搀扶。他满心不甘与惊惶,望着城外山越营帐,此刻,恐惧如藤蔓般缠紧他的心。回想起赵参将八千精兵瞬间覆灭,许贡深知,面对这群狡黠且凶悍的敌手,自己胜算渺茫。
“立刻传令下去!”许贡声音沙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狠劲,“所有能调集的兵力,全部赶赴嘉兴县,给我死守城门,半步都不许退让!”侍从领命匆匆离去,许贡又对着身后将领们吼道:“谁敢退后半步,军法处置,绝不姑息!”将领们面色凝重,纷纷抱拳领命。
这时,幕僚张羽凑近,低声劝道:“大人,如今局势危急,咱们单凭一己之力,怕是难以抵挡山越。依我之见,是不是该与王朗联手?虽说平日里有些过节,但大敌当前,若能携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许贡咬牙切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内心满是挣扎。王朗,那个多年来与他暗中较劲、争夺地盘的死对头,要他低头求和,实在心有不甘。可眼前山越人兵临城下,形势十万火急,若不联合王朗,嘉兴县一旦失守,自己怕是性命不保、全盘皆输。
沉默良久,许贡长叹一口气,无奈说道:“罢了罢了,你说得对。如今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你速去准备书信,言辞恳切些,就说山越危及吴郡,邀他摒弃前嫌,一同出兵,剿灭山越。”
张羽拱手应下,正要离开,许贡又叮嘱:“切记,务必让王朗知晓,此次合作,关乎咱们两人的生死存亡,让他速速点齐兵马,前来嘉兴县会合。”
待张羽离开,许贡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他从未想过,局势会恶化至此。曾经以为能轻易掌控吴郡,如今却不得不向死敌低头求援。望着嘉兴县城外,山越营帐连绵,篝火闪烁,仿若一双双窥视的眼睛,许贡满心忧惧,不知这场与王朗的联合,能否化解眼前这场灭顶之灾 。
在嘉兴县城内,许贡像一头困兽,在营帐中来回踱步,眼睛死死盯着紧闭的城门方向。山越人每日在城外叫阵,战鼓擂得震天响,那声响如重锤,一下下砸在他的心尖上。但他咬着牙,哪怕心中焦急如焚,也坚决不下令出城迎战。他心里清楚,仅凭自己眼下这点兵力,出去就是送死,唯一的指望,便是王朗能念及唇亡齿寒,答应联手。
而在遥远的另一边,王朗正于书房中悠然品茶,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忽然,一名侍卫匆匆闯入,双手呈上一封书信,“大人,许贡的加急信件。”王朗眉头轻皱,放下茶盏,接过信笺。展开一看,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哼!”他重重地将信摔在案几上,“这许贡,往日里与我争地盘、抢资源,互不相让,如今自己惹上了山越这大麻烦,竟厚着脸皮求到我头上来,想让我去给他擦屁股?简直荒谬至极!”
一旁侍奉的幕僚见状,小心地捡起信件,快速浏览一遍后,拱手说道:“大人息怒,虽说许贡此举确实有些厚颜,但山越之势已成燎原,若不加以遏制,恐怕咱们也难以独善其身呐。”
王朗冷哼一声,拂袖而起,在书房中来回走动,“他许贡自己鲁莽行事,招惹山越,凭什么要我来帮忙收拾残局?说不定这就是他设下的圈套,想趁机把我拖入泥潭,削弱我的实力。”
这时,另一位资历颇深的幕僚上前一步,躬身说道:“大人明鉴,山越向来野心勃勃,一直对咱们吴郡的土地虎视眈眈。此次若能携手许贡击退山越,一来可解燃眉之急,二来咱们也能趁机扩充势力。可若是拒绝,山越在灭掉许贡之后,下一个目标大概率就是咱们。唇亡齿寒的道理,还望大人深思啊。”
王朗停下脚步,目光凝重,陷入了沉思。他心里明白,幕僚所言句句在理,可要他放下多年的仇怨,与许贡这个死对头合作,实在是心有不甘。但山越的威胁就像悬在头顶的利刃,随时可能落下。良久,他长叹一口气,“罢了罢了,就暂且与他合作这一回。传我命令,召集所有将领,即刻到议事厅商议此事。”
没过多久,王朗麾下的将领们纷纷抵达议事厅,厅内气氛凝重。王朗将许贡的信件传阅一圈后,开口问道:“如今许贡请求联手对抗山越,诸位对此有何看法,不妨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