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程每日往镇上去得早,为了省下坐驴车的几文钱,天不亮就起来赶路,徐言其每每都会跟着醒来,只是不愿意出这个屋门,直至听到谭钰在院里的动静,才窸窸窣窣的坐起来穿衣。
谭钰不会记着给赵云竹和徐言其带篾帽,若是两人忘记了拿,晌午就只能挨晒,徐言其长了心眼儿,将篾帽挂在了窗框上,一出门就能看得见。
只剩下最后几亩田,耕完就能歇一阵,等插秧的时候还有的忙。
赵云程今儿回来的早,徐言其一进门就看到他在屋里摆弄着一张弓。
“从哪弄来的?”徐言其在院子里洗漱了一番进屋问道,这弓可贵着呢,他不信赵云程舍得买。
赵云程拉了拉弓弦,凑合还能用,“从后山脚下的宅子里寻来的。”
这么一说,徐言其倒想起了之前和赵云竹去摘香椿芽时,刘婶子曾说起那处院子,“怎么想起去后山那边儿了?”
赵云程沉默了片刻,终究没将心里藏着的事儿说出来。
徐言其看出他的迟疑,并没有去刨根问底,而是寻了个由头去了灶房。
刘巧有了身子,总有借口躲懒儿,刚刚还说她胃里难受,做不了夜里的饭,赵云竹累了一天回来,又赶忙进了灶房烧饭,徐言其看不下去,和赵云程说了两句就过去帮忙。
翌日晨间,徐言其迷迷糊糊睁开了眼,往身边随手一摸,竟发现赵云程还在床上,他瞬间清醒了不少,爬起来惊喜的问道:“你今儿怎么没去镇上?”
“歇一天。”赵云程的声音带着一丝哑,许是刚醒的缘故。
徐言其已经听到谭钰在院里的说话声,他不敢再耽搁下去,随口道,“那你再睡会儿,我要起身去田里了,迟了又要挨娘的骂。”
赵云程没告诉徐言其,他今儿打算上山一趟,昨日去镇上做工,那户人家偏爱野味,两只野鸡就有六十文,比他做工可强太多了,上山碰碰运气也好,试试他这两年学的功夫到底有没有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