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对程氏不满,一连产两女让她越发厌恶这个骄纵得不成样子的儿媳。
长公主府。
正院内,余茵一边抄写着宫规礼规,一边对靠在榻上沉思的大长公主道:
“娘!程家完了,哪怕表哥再器重程霖,程家也完了,他杀的可是大舅舅家的嫡子啊。”
康宁大长公主回过神,有些头疼的抚额道:“他们若是遭殃,你哥也别想好过。”
余茵转了转眼珠,压着声线小心翼翼的开口,“那就趁他们还没倒台,赶紧想办法将哥哥从这场姻亲关系中剥离出来。”
怎么剥离?
要么休妻,要么和离。
大长公主微微垂眸,眼底神色晦暗难测。
她也在考虑这事的可行度。
之前之所以留着程氏,没以她二胎生女为由休了她,就是想着儿子日后还要仰仗程家。
可如今程霖那小子捅出这么大的篓子,差点掀翻了盛京的天,即便侥幸捡回一条命,估计也得被判流放或者监禁。
别说前程,他以后连自由都会失去。
一个翻不了身的大舅兄,一个即将走向败落的岳家,对她儿子还有何用处?
“休妻也好,和离也罢,都必须师出有名,若以两胎都产女为由,未免太过牵强,也会落下话柄遭人议论。”
礼法上说正妻无所出夫家可休弃,但程氏不是无所出,她产下了两个女儿。
要真借着这个由头休了她,她还不得落个尖酸刻薄不容人的骂名?
余茵见母亲左右为难,便知她已经动了拆散两人的心思,可又不知从何处下手,急忙给她出主意。
“娘,程氏生产也有好些日子了,您还没去别院瞧过她,要不咱们过去走一趟?”
大长公主睨了她一眼,有些不耐烦的道:“说重点,别拐弯抹角的,我懒得去猜。”
余茵绕过桌案走到榻边坐下,与她紧挨在一块。
“咱们去接她回来坐月子,她若不回,您便以忤逆婆母为由朝她发难,逼她与哥哥和离,
这传出去也没人会说您的不是,毕竟您在程家危难之际还肯去接她回府,已是仁至义尽。”
“主意还不错。”
大长公主称赞了一句,而后又道:“她如果跟我回来了呢?咱们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