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有所求,方能控制,这是不变的真理。
在风逸说话之时,丁典双眼一眨不眨,见他表情诚挚,不似作伪,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
右手倏然挥出,在风逸肩头一拍。
风逸直接一个反转,背朝丁典,就觉后心一热,一股气流入体,身体暖洋洋的很是舒服,被丁典拳打脚踢整治出来的疼痛感,顿时消除了很多。
风逸不禁心想:“武功,果然是世上最奇妙的东西。神照功,打人也不说,疗伤更是牛逼格拉斯,金系第一也不为过了!”
就听丁典说道:“姑且不论你所言是真是假,你且快说,现在应当如何?”
风逸缓缓道:“为今之计,只有你我先逃出大牢,然后你在潜去凌府,直接将凌小姐带走,给他来个远走高飞!”
突然,风逸背心一轻,身子一转,已经与丁典面对面了,丁典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凝声道:“这就是你的主意?”
风逸心中咯噔一下,眉头微蹙:“怎么?你还不愿意?”
他本就和很多人一样,以为丁典与凌霜华之间的悲剧,不在于丁典能不能做到,而是他愿不愿意做!
就比如现在,他还想着是丁典拘泥于礼法,不愿意去将凌霜华盗走,而非不能。
所以他的神情显得很有一种无辜,以及对丁典很是瞧不起的样子。
两人四目相对,半晌,丁典喟然长叹一声,踱开几步,抬头看向通风窗口,又留给风逸一个后背。
风逸最烦这种动不动给人留后背的做法,这些古人无时无刻都喜欢装一把!心中暗骂:“如此迂腐之辈,原剧情中不死都没道理!”
当即起身,断然说道:“丁大侠,你是男人,有些事得有决断,如此婆婆妈妈,能成什么事?为今之计,你只有走出大牢,强行将凌姑娘直接带出凌府,从此隐姓埋名,找一个无人之地隐居度日。你可不要因为你的拖拖拉拉,悔恨终生!”
丁典心念电转,突然转头看着风逸,幽幽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这方式我早就想过,只是我的双脚脚筋都断了,又被穿了琵琶骨,如今神照功未能功行圆满,想逃也逃不出这铜墙铁壁,更别说强行带走霜华了!”
丁典终究为了凌霜华,吐露出了自己的根底,让却让风逸大吃一惊。
“什么?”
风逸怔住了。
“再说我纵然能够冲出大牢,霜华太过孝顺,定然不愿违背父亲之命,与我私奔。
毕竟私奔,这不光是礼法所不容,也实在太过轻贱她了。倘若凌退思不顾父女之情,再伤到她,那我就百死莫赎了!”
说到这里,丁典流露出了一丝苦笑:“所以只要能在这里,看到霜华的花,睹物思人,就是我丁典此生最大的快乐了。这固然是你眼中的迂腐,何尝不是我的无奈?”
这番话让风逸整个人都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一则是因自己对于丁典实力的估计错误,再一个就是丁典这种人的想法,与自己格格不入。
到了现在,还想什么礼法,轻贱!
这些倒也不重要!
可现在怎么办?
本来风逸还想靠着丁典的武功,杀出去呢,可谁知其还不是那个练成神照功,天下无敌手的丁典,那要如何出狱?
毕竟风逸能忽悠丁典下定决心越狱,却没能力让他神照功大成啊!
没有丁典的神照功,凭自己想要越狱,那可真是坟头上蹦迪啊!
风逸想到这里,低声道:“丁大侠,我要是练成神照功,就可以帮你了?”
“你?”丁典斜眼微睨:“慢说,我现在不会传授你神照功,纵然传你,这神照功难道是这般容易练的吗?
我各种机缘巧合,内功的底子又好,练了八年还未得大成,你凭什么?”
风逸摸了摸头,道:“人与人是有差距的。这世上总有一学就会,一练即精的人。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就是那种万中无一的武学天才呢?”
丁典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当即纵声长笑,声震屋瓦,冷笑道:“武学天才,我没看出来,你这不要脸的劲头,倒是万中无一!”
风逸面上一热。
这时只听一声怒吼:“你们吵吵什么?”
只见两盏纱灯迅快的行了过来,原来这时天都黑了,是四个佩刀狱卒挑灯走了进来。
一人解下铁链,打开门锁,一个高大狱卒将手中刀往丁典脖子上一架,丁典呵呵一笑也不反抗,跟着几人走了出去。
原来今日正是十五,也是丁典每月遭受毒打酷刑的时候。
风逸眼见几人将丁典给押了出去,心想:“他有连城诀的秘密护身,怎么也不会有事。可我怎么办?”
想着躺了下来,思索脱身之计,风逸知道丁典一旦不在牢中,也是自己最危险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