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何听完之后,亦是点头,不复再言。

他知道,在这一条道路之上,总是会有人死。

史书无法记录下所有人的名字,但....他们这些活着的人,可以在心中敬佩这些人。

“平生何处识得真英雄?”

“处处皆是。”

柳白轻叹一声,将茶盏端起,而后轻轻洒在地上,表达对于张明的敬意。

“继续说下去吧。墨家如何了。”

柳白几乎是强迫着自己不去想张明的事情。

对于他来说,悲痛是一个极为拉扯情绪的事情,也是极为阻碍自己进行事情的事情。

如果是以前,他可以亲自前往农尚的家中,可以亲自写诗句来祭奠。

但是现在不行。

他已然站在了所有人都瞩目的位置,他必须高高在上,他必须要将目光都放在所有人都觉得他应该放在的国家大事之上,他必须要无比的睿智、冷酷、无情。

就如同在甘罗的府上,他自己亲口对周勃教导的课程一般。

明情,何尝不是克制自己的感情?

制定规则的人,也并非没有规则来束缚,所有人都觉得他这位柳相可以无拘无束,可以为所欲为的时候,恰好就是他柳白必须要谨言慎行,甚至是必须要表达出一种只在乎国家大事的模样。

权力是欲望的深渊,同时也是绑在身上的枷锁。

“启禀柳公,墨家最近,研究出了新东西。”

“无力自动,名为陆行舟。”

“只不过行程极短,并且速度极慢。”

萧何深吸一口气,将最新的消息禀报给柳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