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直不讲道理。
“我没有去找你吗?你肯见我吗?”
“三次而已。”贺庭洲说,“平均一天0.6次,我在你心里就值这么多吗?”
“那你想我怎样,我给你打过多少电话,发过多少信息,每天厚着脸皮在你家里等你,去你公司吃闭门羹,你真的觉得我没有自尊心的吗?”
憋了几天的委屈一股脑地涌上来,“你想要我怎么做,你告诉我了吗?我想好好跟你解决问题,你给我机会了吗?我每天热脸贴你冷屁股,你还认为我受到的羞辱不够多,心不够诚,你到底凭什么这么对我?”
她越说越气,眼泪说掉就掉下来了,一点预兆都没有,滚圆晶莹的水滴从睫毛坠下去。
贺庭洲的冷淡劲儿就像一只破了洞的气球,迅速而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他停下来,捧起她脸,指腹抹掉她脸上的泪痕:“你哪是热脸贴我冷屁股,你是热巴掌打我脸。我都没哭,你哭什么。我给过你机会,你不是已经选了你哥,放弃我为什么又回来找我?”
“我怎么可能放弃你呢。”霜序眼泪掉得更凶了,“我有多爱你你不知道吗?”
贺庭洲指尖都被她泪水打湿,擦也擦不完,干脆低下头吻掉她眼角的湿意。
躲在二楼观望的贺文婧悄声问:“都亲上了,这是和好了吧?”
“小九好像哭了。”陆漫漫裸眼5.2的视力在此时发挥了重要作用,“放心放心,她一流眼泪,我表哥肯定马上投降。”
刚才那几位太太在旁边叽叽喳喳:
“和好就好!”
“你回头可得跟他们俩解释解释,我们刚才说那些话不是真心的,千万别叫她记恨我们。你那个侄子,我们可不敢得罪。”
“就是就是,要不是为了你,我们才不干这种得罪人的事。”
贺文婧满面笑容:“今天真是辛苦你们了,他们俩要是和好你们大功一件!”
像是有意给他们腾出空间,其他客人都离得很远。
落在霜序眼睛上的吻很温柔,贺庭洲的声音也很温柔:“我知道。但在你的天平上,我比不过你哥的分量,是不是?”
“在贺郕卫的天平上,我跟我妈比不过国家大义,在你的天平上,我轻于沈聿。我这辈子没赢过一次。”
霜序眼底刚刚平复一些的热意再次翻涌回来:“你别这么说。我根本没有把你放在天平上去比较,你跟我哥,是我生命不同的组成部分,没有哪一块更轻,哪一块更重,你不能逼我舍弃掉一块,就像你不能把让我在眼睛和鼻子中间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