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守军深深地觉得,自己配不上现在的她。
看到她,心里还是很在意、很喜欢,就是罪恶感太强。
他还需要缓缓,调整一下心态。
不能自然而然地亲近她,这会令他感觉,自己是个为老不尊的老畜生。
虽然他也没打算瞒多久,但现在还不知道,该如何和她说起,这段奇异的经历。
“……”白茯苓盯着他瞧了一会儿,越发觉得他古里古怪,“军哥,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嗯。”他点头。
“不能说?”
沉守军:“嗯,暂时不能。”
“行吧,等你想说的时候,告诉我就行。”
他没有遮遮掩掩,左顾而言他,白茯苓也就没计较他的隐瞒。
确定还是她男人就行,白茯苓捂住嘴,打了个哈欠:“喂了药,你先守着,我去眯一会儿,待会儿换你。”
“不用换,你睡吧,顺便看看让让,有没有踢被子。厂里最近不忙,我请了三天假。”
沉守军舍不得小媳妇儿熬夜,安慰着她,趁她转过身时,往水里倒入小儿柴桂退热颗粒。
用筷子搅了搅,他扶起昏迷的女儿,将药喂下去。
……
沉乐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周围全是吃人的怪物。
她一直在寻找生路,却始终找不到。
这个梦境仿佛没有尽头,她被困在里面,没有水、没有食物,死了又回到原处。
偶尔会有人呼唤她的名字,等她左右张望,追寻声音来源时,又没了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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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世界,只有怪物和她。
她不断地走上,之前的老路。
无论如何挣扎,都只有一个结局——死。
身累心也累,很多时候,沉乐都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梦境的存在,似乎是为了摧毁,她的求生意志,除掉她这个人。
她这人一身反骨,就爱和命运对抗,不愿做被安排好的工具人。
不让她活,她偏要活下去,活出个人样来。
-
再一次被怪物吞噬,沉乐猛然惊醒,睁开眼,不停喘息,出了一身冷汗。
眼前熟悉的环境,让沉乐惊惧的心,即刻安定下来。
这是一间非常简陋的土房子,为了防止土墙掉渣下来,专门糊了两层旧报纸。
报纸已经发黄陈旧,屋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张火炕,上面有一张掉了漆的炕桌。
地上有一个既可以当板凳坐,又可以放衣服的小柜子,还有2个收纳竹箱。
这个狭窄简陋的房间,是小时候她和哥哥住的地方。
沉让牢记妈妈上工前的嘱咐,要多给妹妹喂水喝。
有解决不了的事,再去把爸爸叫醒。
刚跨入门槛,他就看到妹妹醒来,兴奋地跑上前,“妹妹,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会和王老二他爸一样呢。”
“哥!我想死你了。”
沉乐激动得一把抱住沉让,她已经4年没有看到他了。
哥哥小时候的样子,她都有点记不清了。没想到幼时的哥哥,长得这么可爱。
他头上带着顶有点褪色的军帽,因为营养不良,九岁的个子像六岁一样。
人很瘦小,五官却十分精致,鼻梁高挺,是衣衫褴褛,也挡不住的俊秀。
听到他的话,沉乐有些哭笑不得。
这能一样吗?王老二他爹,那是真死了啊。
她最多只是发了烧,还没那么严重。
沉让双眼明亮,满脸笑意,很快红了脸庞。
他没想到妹妹,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