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十数万凉州骑军倾巢而出,携带足够三天使用的粮草物资就这么水灵灵的出发了,路朝歌给他们短时间是十五天,但是他们不认为对付这帮海盗,动用了十几万骑军,还需要十五天的时间,若很是十五天才能解决了这些海盗,那么他们可能真的会找一面墙把自己撞死,对付一群乌合之众还要十五天时间,他们凉州军的骄傲何在啊!
路朝歌不管这些,他就要看见海盗的人头,那些海盗只要还在雍州道活动,那就是对凉州百姓的不负责,那就也是对整个凉州军的侮辱。
第二天,海盗登陆雍州的消息就在长安城传开了,这种事你是瞒不住的,就算现在能瞒住,但也瞒不了太长时间,与其瞒着所有人,倒不如大大方方的说出来,然后进一步的进行引导,将不利转化为有利。
而长安城百姓在议论海盗登陆这件事的同时,也在关心这些海盗什么时候能剿灭,这帮海盗的恶行已经被公布出来了,那真是让人恨的牙根直痒痒。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派出去的军队也陆陆续续的赶了回来,这些人多多少少都有收获,将所有人头统计了一下,差不多将近四千颗人头。
这三天时间,凉州骑军可以说是不眠不休,追着这帮海盗的屁股后面就是一顿揍,甚至为了出心里那口恶气,这帮活爹压根不杀人,就在他们屁股后面吊着,你停下来我就紧逼上去,让你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最后活活给累死了。
“烧了,骨灰扬了。”路朝歌瞥了一眼满地的人头:“统计一下这次海盗造成的损失,报给户部那边,让户部出一个赔付政策,多给些银子。”
这是李朝宗和路朝歌能为那些失去家园的百姓做的最后的一点事情了,他们也知道银子弥补不了死去亲人的痛,但是生活还要继续下去,这一次的让海盗登陆,凉州军方是有责任的,这一点路朝歌承认。
当着长安城百姓的面,路朝歌烧了四千颗人头,随后将杨嗣业交到了自己的府上。
“浑河沿岸还是得有人看着。”路朝歌没多废话,他就是想把杨嗣业派到浑河边上去,不是对杨嗣业有什么看法,而是这件事就适合他来做,杨嗣业的年纪在整个凉州军中是最大的,你要是让他领兵出征绝对没问题,但是路朝歌不想这么干,杨嗣业绝对算是凉州军的元老了,而且还是带资入股的那种元老,无论如何,他也不想看着老爷子有什么闪失,就算是死也得等李朝宗登基称帝之后再死。
为什么一定要等到李朝宗登基,那是因为以杨嗣业在军中的资历以及威望,还有他对凉州军建设做出来的贡献,他的封爵绝对是郡公起步国公封顶带世袭罔替的那种。
这些年老爷子不争不抢,本本分分的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凉州上下论军功杨嗣业可能连前十都排不进去,但是谁见了老爷子不得规规矩矩的叫上一声老将军。
凉州军的将军哪个不是眼睛朝天鼻孔看人,可是见了杨嗣业谁不是规规矩矩的,这就是人家在凉州军中的威望,老爷子做到了,不争不抢有好处都让给年轻人,真以为人家不能打?别闹了,能领一军的将军,就没有一个不能打的。
“行,那我去。”杨嗣业也明白路朝歌的意思,这么多年在一起,路朝歌只要开个头,他就明白路朝歌的意思了。
“杨叔,你别怪我。”路朝歌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是老了,但是没糊涂。”杨嗣业笑着说道:“你也是为了我好,不就想让老头子我多活两年嘛!”
“您能理解我就好。”路朝歌笑着说道:“十年了,一转眼咱爷俩也认识十年了,这时间一路走来不容易,眼看着胜利在望了,我不想看着你们这些老子也等不到那一天。”
“行了朝歌,你不用解释。”杨嗣业绝对是一个豁达的人:“这么多年走过来,我还能不了解你吗?过几天我就带着人过去,保证不让这样的事在发生了。”
“对了,我过去了水军那边怎么办?”杨嗣业想到了才组建了一年多的水军,现在的岸防基本上是交给了水军的,可是看眼前的情况,水军对这种事好像不是很擅长。
“派出去打海盗。”路朝歌说道:“我大哥说得对,这个兵练肯定是要练的,但是只练不战,成不了真正的战兵。”
“这话你们是说到点子上了,之前我就想跟你说这件事来着,后来觉得你可能有什么打算,我就没提。”杨嗣业笑着说道:“现在你既然提出来了,我也说两句?”
“您说,我听着。”路朝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