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初一眼角泪光闪烁，随后乖乖闭上双眼，轻声应道：“好。”

此刻，赵初一满心都是委屈。

她早就知道焦婉芳不喜欢自己，也明白对方不愿看到她与陈序淮在一起，可她万万没想到，焦婉芳竟然恶毒到想让她去死。

她的确愿意为了陈序淮，去面对他父母的反对，也不会因为他父母的刁难而跟陈序淮吵架。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她就可以不顾自己的身体，拿自己和腹中孩子的生命去冒险，只是为了能和陈序淮在一起。

倘若陈家为了阻止他们，不惜伤害她和孩子，那她宁愿从未与陈序淮相识，或者，从得知自己怀孕的那一刻起，她就听从父母的劝告，远离陈序淮。

赵初一闭着眼睛，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自己所遭受的种种委屈，父母为了她做出的妥协，还有焦婉芳的百般刁难与那些见不得人的阴谋诡计。最后，是陈序淮刚刚说过的话，全部在她心头萦绕不去。这一次，赵初一真的开始退缩了，她陷入了迷茫，不知是否还该与陈序淮继续走下去。

就在赵初一闭眼沉思之际，陈序淮寻了过来。他轻轻走进病房，看到面色苍白的赵初一，满心愧疚，道歉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陈序淮深知，此刻自己的道歉显得如此无力，面对这般脆弱的赵初一，他实在难以启齿。可除了道歉，他又实在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又能为赵初一做些什么，弱弱的开口：“初一，对不起。”

赵初一心里明白，这个时候自己应该继续闭眼，不去回应陈序淮。然而，陈序淮的声音听起来满是凄惨，那是她从未听过的语气，也是陈序淮这个年龄不应该该有的语气。

终究，她还是没能忍住，缓缓睁开双眼，神色淡淡地看向陈序淮：“陈序淮，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我没事。”

陈序淮并不想离开，他清楚赵初一是在责怪自己，急于解释：“初一，我……”

可惜，赵初一没给他开口的机会：“陈序淮，我有点累了，有什么话，等我休息好了再说，行吗？”

赵初一实在不想听陈序淮的解释，此刻，她觉得陈序淮的任何解释都不过是狡辩。她不想让陈序淮影响自己的心情，她需要好好梳理一下两人之间的关系，思考自己想要的未来究竟是怎样的，以及她对陈序淮的期望。

陈序淮明白，赵初一只是不想见到自己，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赵初一不愿搭理他也是情理之中。可即便如此，他心里依旧满是难过，眼角不自觉地泛起泪光，顺着脸颊滑落。

陈序淮抿了抿嘴唇，轻声说道：“好，初一你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