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心想道:说汉语写汉字好啊,多好的统治基础啊。
朴公公默默带路,不敢回头,听着秦王时不时发出的怪笑声感觉心里毛毛的瘆得慌。
看来宫里传闻的秦王发疯并不是空虚来风,得空得找机会劝劝自己太子爷离秦王远点,多么正直仁爱的太子爷可不能被这不正常的秦王带歪了。
蒙在鼓里的朱樉,不知道朴公公脑子里的头脑风暴,不然他能举起角落里的几百斤大铜缸砸死这死太监。
一只脚还没迈入门槛,一位面如冠玉身着五爪九蟒的浅黄色锦袍的偏偏少年就连忙拉住他爽朗笑道道:“这春和宫当作自家即可,你我兄弟不必多礼。”
随即朝左右道:“以后秦王来春和宫无需通禀,敢有阻拦者除宫籍永不录用。”
春和宫内的宫人吓得跪地告罪,开除宫籍不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朱樉见他一番待人接物只有两个字——如沐春风,不愧是老朱偏爱的接班人,李世民作《帝范》为世代帝王表率,而自己这位大哥可是一本活的《皇太子教科书》。自己都有点嫉妒老朱,看来得好好跟大哥学学,大哥都说了把东宫当成自家,接不了老朱的班,接大哥的班也是可以的。
被大哥抓着进了内堂,两位总编宋老头和王老头正一左一右争的面红耳赤,看他们发髻松散的模样估计这些日子掉了不少头发。
两老头见旁边太监通报秦王到了,一点没有从椅子上挪动屁股的意思。
朱樉只好抱手作揖恭敬道:“学生朱樉见过宋师傅,见过王师傅。”
这两老头都是当代大儒,除了当官还兼着大本堂教导皇子的差事,除了太子,哪个王爷没挨过他们的戒尺?
王老头倒是不摆谱连忙还礼,可宋老头见到他却是面色严肃冷哼一声道:“秦王爷可是贵人事忙,老夫已经大半年没在学堂见到人了。”
朱樉很不爽,但是没办法,宋老头的资历连老朱都得叫一声宋师,虽然老朱后来杀人儿孙时也没手软。
只好回答道:“宋师傅,小王最近偶感风寒,一看书就头痛,太医也束手无策,等小王痊愈下次一定到大本堂接受圣人教诲。”
“哼,秦王去年也是如此这般说辞,秦王将来要代天牧守一方,老夫期望秦王不要荒废学业,将来做个贤王才能造福一方百姓。”
朱樉只能尴尬称是了,他敢跟朱元璋顶牛,是因为朱元璋是他亲爹,而且马皇后和太子还活着,朱元璋还没变成晚年时的朱屠夫。
宋老头特像后世那种过年老家聚会时,一副表面上谆谆教导为你好实着让你难堪的长辈,你这么看重我,前些日子还特么跟老朱谏言:秦王轻佻不可为君。我朱樉真想问问你老宋头一个月俸禄多少?人李善长的儿子都做驸马了,你儿子呢?
太子朱标见宋老头正要再接再厉,连忙出言化解。
“宋师傅,今日本宫召见你们是为了商量修史撰典的国事。”
“老臣见秦王成日业荒于嬉不思进取悲痛于心,终究是老臣孟浪了。”
朱樉郁闷了,这读书人可真不要脸,合着你骂我还是我的不对呢?
打心眼里羡慕朱标这种别人家的孩子,他的灵魂来自后世却跟这封建社会的礼教处处显得格格不入,
每个时代有自己的社会烙印,上一辈子三十多年的生活痕迹,不是这时代短短十来年就能磨灭的。
就像我们常常轻视父母是个平凡人,觉得他们老一辈思想落伍跟不上时代,可若是你活在那个饭都吃不饱的年代,你能保证没有文化的自己能吃上饭吗?更别说养活一大家人。
如果人能轻易改变自己,谁又愿意当老百姓嘴里的“疯王爷”呢?
朱樉不准备改变自己,自己即使苦学四书五经前人道理,天赋再好也只是下一个朱标,而不是他朱樉。
如果改变不了我自己,那我只有改变大明,即使只有一省藩地,可他记得有位伟人说过“星星之火可以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