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健淳听了唐明德的话,连忙点头:“这飞鱼楼的规矩摆在这里,陛下若是知道了有这么个任务,最直接的反应必定是直接安排人去保护唐清璃,而非去抓幕后的人是谁,因为抓不出来的。”
“话是这么说,可本公总有些担心。”
宋文抿了抿唇,接着说:“本宫总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陛下或许已经知道了。”
“不可能。”
唐明德毫不犹豫摇头,接着说:“父皇若是真的知道了是本王做的,那怎么可能不直接把我抓起来?想必是有人去说了风言风语,父皇疑心但是没有证据,所以才会把唐明荣给拔上来。”
“那既然陛下已经对殿下疑心,那殿下想怎么做?”
宋文看着唐明德,似乎想要从他口中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
“外祖父…”
唐明德轻轻地叹了口气,接着说:“您分明知道,这个选择对我来说实在是大逆不道。”
“爹,这是…”
宋健淳听着有些犹豫,他看了眼宋文,又看了眼唐明德,难道真的是他想的那样。
“王爷,能够让您犹豫的日子已经不多了。”
宋文沉声道:“如今陛下的意思已经明显了,他对您不喜,您若是再坚持下去,怕是两败俱伤。”
“本王知道。”
唐明德手握成拳,温声道:“可是,这件事若是行差踏错一步,便会被万人唾弃。”
“王爷,德儿。”
宋文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说:“你若是真的相信我,那你便放心,我一定会帮你坐上那个位置,你不必忧心,那个位置,只会是你的。”
“外祖父…”
唐明德心头微动,他看着宋文,抿了抿唇道:“那便听外祖父的。”
“好儿郎!”
养心殿,内殿。
“陛下。”
李孟与陈守时跪在了地上,低着头不敢说话。
“唐明荣,胆子越来越大了。”
南安帝坐在龙椅上,冷笑了一声,接着说:”冬猎这样的日子也敢动手?把不把朕放在眼里!他是觉得朕的这个位置已经是他的了是吗!”
“陛下息怒!”
李孟与陈守时连忙重重地磕了个响头,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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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云大人来了。”
刘福禄半弯着腰小心翼翼地来到南安帝身旁,压低了声音说着。
“让他进来。”
南安帝肉眼可见没有那么生气,只摆了摆手,又对着跪在地上的两人说:“都起来吧。”
“多谢陛下。”
李孟与陈守时起身,连忙退到了一边,心下感激云磊来得及时。
“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云磊快步而来,跪在南安帝面前恭敬地行了个礼,而后紧张地说:“陛下您没事吧?臣听到您冬猎出事,没来得及提前通传便直接过来了。”
“朕没事,你起来吧。”
南安帝笑着摆了摆手,说:“既然令牌赏赐给你了,你想什么时候进宫自然都可以。”
“多谢陛下。”
云磊松了口气,起身说着:“陛下安好,臣便放下心来了。”
“你啊,最近在礼部感觉如何?”
南安帝笑着摇了摇头,指了指刘福禄,后者会意地去让人搬了三把椅子过来。
“臣有些愚钝,这些规矩之类大抵还是需要再学习学习,这样才能不给陛下丢脸。”
云磊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尽量每日再多看一些书。”
“这些事情急不得,操之过急反而会有反效果,你便听朕的,该休息的时候好好休息,别有太大压力。”
南安帝宽慰了几句,又说:“既然你来了,也正好和李孟还有陈守时聊一聊冬猎的事。”
“陛下,这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云磊点了点头并未拒绝,他若是此刻拒绝了,那岂不是不给南安帝面子?
“李孟,你来说。”
南安帝点了个人名字,而后便拿起了手中的茶杯,轻轻地吹了一下,这才喝了几口。
“事情的经过大抵便是如此了…”
李孟把在冬猎上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云磊,包括一些御林军和京郊大营查出来的细节,值得一提的是这唐明荣似乎没有丝毫掩盖的意思,他们一查就直接查出来了,甚是奇怪。
“好奇怪啊…”
云磊听了这话觉着有些奇怪,看向南安帝道:“启禀陛下,微臣觉得这其中有些说不通的地方。”
“那你说说看。”
南安帝挑了挑眉,放下手中的茶杯。
“第一,此事若真的是瑞王殿下授意的,那他想必不会愚蠢到用自己的人去射杀官员,在冬猎这样一个盛大的日子里,若是他安排的人被发现了,一查不就直接查到了自己身上?这其中的风险实在太大。”
“第二,这瑞王殿下为何要做这样的事呢?臣有些想不明白,这被射杀的官员不仅是宋家的宋大人,而且还有刘家的刘大人,张家的张大人,李家的李大人,前前后后可足足有十几个呢,他没必要同一时间得罪这么多大人吧?”
“第三,那就是这个时间未免也太凑巧了,前脚陛下刚刚通知这么个彩头,后脚进场的大人便出事了,我觉着瑞王殿下并没有充足的时间去策划这件事,他想必也不知道陛下会安排这么一个彩头呀。”
云磊看着南安帝说出了自己的分析,最后补充了一句:“陛下,微臣不过是就事论事,没有偏袒谁的意思,是真的有这么一些疑问。”
“你啊…”
南安帝笑着摇了摇头,接着说:“疑问提的很好。朕也没有说你偏袒瑞王。”
“多谢陛下。”
云磊拱手,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又说:“这不是怕陛下觉着我偏袒瑞王殿下嘛。”
“你既然害怕,为何还要说这么多?”
南安帝闻言又觉着好笑,他看着云磊,温声问:“直接不说不是更省事?朕也不会怀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