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对少女笑着点点头,将少年扶下来,自己坐上器材,开始示范起来,“腰身一定要挺,口吸鼻呼,双腿”少年突然打断他的话,“你是谁?”
秦天正在活动的身子骤然一僵,想要挤出丝笑容可怎么也挤不出。心头酸楚的南宫英在旁看着,正要出声化解时,远处响起推门声。
“谁?”
熟悉的浑厚声入耳,秦天慢慢松开双手、慢慢站起、慢慢转过身去,凝视远处那魁梧身影,喉结动了动,终于挤出声涩然,“我。”
“你还知道回来!”“我为什么不能回来?”
“你”
“谁啊?”
魁梧身躯朝旁让开,木屋中慢慢走出位头发花白、身材微躬的中年妇女,正是他八年未见的母亲蔡氏。
秦天急忙走过去,强笑道,“是我。”“儿啊!我的儿啊!!你终于舍得回来了啊!!!”
山谷的宁静,被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声笑声,震碎...
七天后,山谷周边山崖的顶端,秦天默默看着在军队护送下远去的父母和弟妹,许久方才轻叹声,“你得到多少、就要失去多少。”南宫英轻嗯了声,“这就是天道的平衡。这几天听你母亲说了你不少小时候的事情,果然是妖孽!”
“妖孽的道侣是什么?妖侣?妖女?”“滚!谁是你道侣!”
“咦!你连老妈亲手褪下、秦家只传长媳的传家手镯都收了,现在居然不承认了?!”“就不承认你能怎么样!唔!”
...
庆阳城。
白发白须的周舒顺着木梯走下马车,轻捶几下酸痛的腰身,推开儿子的搀扶,拄着拐杖慢慢走进自家府邸,随口问下儿子这些日子的情况,便朝卧室走去,“老夫要躺会。”“晚饭好了我来请父亲。”
推开卧室门,周舒在躺椅上慢慢躺下,伸手拿起条薄毯盖好,闭上眼,突然轻声道了句,“朋友来看老夫,怎么不走正门?”“十七年前,周宗师也是这般问我,您就不能换句?”
“听你声音不过二十四五,还十七年前?朋友无伤无病的,何必来消遣老夫。”“您这次可听错了哦,我至今都没忘记当年的兔子和冷水。”
周舒猛然睁开眼,这才发现躺椅前不知何时竟然站着对青年男女!
“看来老夫确实老了,连客人是两位都听不出来了。”周舒说着想要坐起,秦天急忙上前将周舒扶起,笑道,“您老早就该看透生死,怎么感觉还有些萧瑟呢?”
“老夫真要看透,当年就不会让你找百年药材续命了。能真正看透生死的又有几人?”周舒慢慢站起来,“前几日在王宫,老夫还没认出你来,怪不得当初你不愿做老夫徒弟,原来是攀上长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