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还嘲笑他们,说是浮山县也稳如泰山,岂会轻易沦陷?

到时候等朝廷大军荡平这伪乾贼寇,他就能近水楼台先得月,重新夺回他们杨家的家产。

岂料这赵铭如此不同寻常,竟是一日不到就攻破了浮山县。

以至于事发到现在,他都才得到消息,逃是没法逃了。

“呵呵,马兄无需担心,老夫已有计较,我杨家还算是有点积蓄,大不了全部拿出来就当挡灾了。”

杨老爷捋须笑了笑,仿佛已经彻底妥协了。

毕竟这杨老爷也是几经波折,加之浮山县这特殊的地理,出入口仅有这广江栈。

这要是对方稍稍留心一下,他杨老爷想要悄无声息离开浮山县还真不是那么容易得。

更何况人家还是拖家带口的,动静必然不小。

这要是别人,听了也就信了,然而马老爷闻言只是微笑颔首。

“唉,可惜啊,不过杨兄你这家底想要活命怕是没这么容易吧?莫非杨兄还有什么在下不知道的薄财?都到这一步了,何不和在下说道说道?你我也算是能商议一二不是?”

杨老爷叹息,“呵呵,马兄说笑了,在下还剩下什么薄财?就剩下这么点家底了。

此前家底大多都在安平县,上次逃亡可谓是伤筋动骨,接下来就看那赵铭能网开一面饶我一命了。”

两人接下来也就不再这件事上多谈,而是评论起一些诗词书画,偶尔还抨击一下如今朝堂局势,宛如至交好友。

待杨老爷离去,端坐厅堂内的马老爷神色一下子严肃下来。

“老爷,咱们当真要散财投靠那伪乾政权?”

就在这时一名美妇从隔间内款款走出,手中还端着一些茶点,同时挥退左右婢女。

“唉,没办法了,事已至此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马家不投靠他赵铭又能如何?走一步算一步吧。

而且我瞧那赵铭也非胡作非为之人,虽不知这伪乾到底能走到哪一步,但想来不是这般容易就覆灭。”

“老爷,您难道莫不是还觉得这伪乾还真能成事?”

妇人有些错愕,旋即掩嘴轻笑道,“老爷您真是的,这年头造反的多如牛毛,可这些年来有几人成事的?

要我看这伪乾也是蹦跶不了几天,可能长一些就蹦跶半年,短一些一两月就得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