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底约定了什么?”路明非对夏弥问。
“这也是我一直好奇的问题,所以我直接对奥丁问,他们当年约定的内容。”夏弥说,“我大概能猜到,他们的约定应该和那棵他们拼命守护的巨大的树有关。”
“奥丁没有和我卖关子,他只是轻轻瞥了眼我手里白色的人形,然后就开口对我讲述。”夏弥说,“奥丁说,他们天空与风之王双生子的争斗持续了上千年,奥丁崇尚以黑王为首的血统与武力,而另一位崇尚以白王为代表的精神与智慧,这就是他们两人所选择的不同的路。”
“所以仅仅是他们两人的观念不合,就一定要杀个你死我活么?”路明非有些不解地对夏弥问。
“不。”夏弥摇摇头说,“他们两人观念的分歧不算什么矛盾,导致他们彼此厮杀的原因是龙类的本性。”
“龙类的本性。”路明非低声说。
“我之前和你说过的,师兄,不论是人类还是龙类,甚至是野兽,我们这些生物劣根性,不论是追逐血统的进化,还是追逐强悍的力量或者是追逐更高的地位、更多的财富、更满意的异性,要给这些东西用一个词来概括的话,就是利益。”夏弥用总结性的语句说,“这个世界上所有生物的本性都是追逐利益的,这也是龙类的本性,其实不只是天空与风之王的双生子,哪怕是我和芬里厄,老唐和康斯坦丁,我们彼此的本性里也不免饱含追逐利益的本能。”
“师妹,你这话的意思是,你现在还有想吃掉芬里厄的念头,是么?”路明非对夏弥问。
“是的,我说了这是骨子里的本能,是无法抑制也无法改变的。”夏弥顿了顿说,“但以我现在对芬里厄的感情,这个想法也只会是想法。”
“是这样么?”老唐挠了挠后脑勺,“可我怎么一点想吃康斯坦丁的想法都没有?”
“现在的你在我们眼里就是个没开智的原始人,你和我比什么。”夏弥斜了眼老唐,“真把自己当诺顿了?”
“所以其实芬里厄和康斯坦丁对你们也会有这种想法是么?”路明非对夏弥问。
“理论上是有的,但那两个家伙也不算完全开智。”夏弥换了个说法,“或者说,他们是还没发育完全的龙类,心智还不成熟,就像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忽然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成年人的贪婪是对于财富或权利,但小孩子没这个概念,他们更想要零食和玩具。”
路明非想了想,他觉得夏弥举的这个例子不太恰当,但具体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不过他也没和夏弥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结。
“而天空与风之王双生子的情况可能比我们更恶劣。”夏弥说,“奥丁他们彼此之间的感情不能说没有,但很淡很淡,他们一个死脑筋,一个是利益至上的阴谋家,与其说他们之间是兄弟情,不如说是为了利益和立场而结合的盟友,血缘关系这种事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约束力,既然是盟友,那么有合作的时候,也会有背叛的时候。”
“我懂了。”路明非点点头,他的表情有些复杂,“还真是复杂的关系啊,师妹你继续说关于他们约定的事吧。”
“奥丁认为,唯有至高的血统与足够的追随者,才是登上巅峰王座的道路,就像几千年前的黑色皇帝一样,但另一位认为,这就是黑王最终失败的原因,黑王空有血统和武力,但缺乏智慧与助力,暴力可以镇压一时,但不是长治久安的手段,失道者寡助,他更崇拜曾经的白色皇帝。”夏弥说,“为了不彼此厮杀而让其他的君王趁虚而入,他们定下了和平之约,他们各自用不同的方法接近那张至高的王座,谁先成功谁就是约定的胜者,胜利者拥有吃掉失败者一切的权利。”
“所以复刻出曾经的世界树,就是白色人形所走的路,是么?”楚子航对夏弥问,“他觉得可以靠那棵树征服龙族和世界,登上那张至高的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