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七檀的眼中闪过一丝赞叹,缓缓点点头道:“全中......苏凌,你猜的不错......事情果真就像你说的这样......是这淳庸出卖了我父亲,这个与他情同手足的大哥!......淳庸,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为了你的前途,卖主求荣的混蛋!”
淳庸闻言,脸上顿时青一阵白一阵,半晌方强辩道:“李七檀,证据呢!证据呢......现在所有人都听着呢,你那时还小,你如何知道这些的?不过是你凭空臆想,再说,当晚兵变,血染渤海,你又不在当场,你怎么能诬陷我!”
李七檀未等淳庸说完,便又啐了他一口道:“无耻小人!狺狺狂吠!我若没有证据,今日怎敢当着这许多人,将当年之事和盘托出,你想要证据,那你听好了!”
“父亲走后,不消半个时辰,渤海城火光通天,喊杀沸沸,我和樱娘都小,战战兢兢的一夜无眠。终于这外面的喊杀声,战鼓声渐渐变小了,我和????????????????樱娘才缓缓睡去......可是,我们不过刚入睡,便有我李府忠仆秦升慌忙前来,将我叫醒,我问 何事,秦升只说,我父事败被杀,如今李府上下已然皆被判死,三十三口都是待宰羔羊,明日天亮便将大祸临头......一场兵变,我李家上至我父亲,下至仆人丫鬟,共计三十三口人,果然于第二日被捉拿,投入死牢.......十日后,渤海城西,我李家三十三口人连同当日与我父亲一起起事的两位都督和他们的亲人,共计二百一十三人,身首异处,皆被斩首于渤海市口,那日,血流如河,二百余颗头颅狰狞恐怖,堆积如山......淳庸,他们的死,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你才是那个真正的刽子手!淳庸!那二百一十三人虽死,可是亡魂不灭,你在暗夜茫茫中,真的可以安寝么?”李七檀愈见悲愤,声音越说越大,到了最后,已成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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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淳庸我了半晌,终是咽了口吐沫,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狂妄大笑不止,忽的一脸冷意的看着李七檀道:“李贤侄,我真就有两个事情搞不明白......你能让我明白明白么?”
“讲!”
“好,其一,你说我淳庸之故,才致使你父亲事败,你家三十三口,以及牵连的近二百人皆问斩,证据呢?其二,李阐谋逆,全族坐除,你是他独子,更是难逃。况当时将李府满门押入死牢之时,早已核对清楚,三十三口,不差一人。想来里面当有你李七檀......可是,你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活了下来,还蛰伏许久,直到今日才又作乱!”淳庸一字一顿的问道。
“问得好!淳庸,你出卖旧主,害了我父亲,自然怕李氏后人报复,原本那沈济舟只是判死我父和那些军中起事的将领,其余一概不问。可是你怕我李氏后人找你算账,使你日日不得安生,这才极力进言,斩草必要除根。那沈济舟又是耳根极软之人,这才将原本以下的钧旨追回,重新又写了一道诛李氏和军中追随我李氏的将领全族的钧旨!所以,不是你这卑鄙小人挑唆暗算,此事也不会牵扯如此多的人!你朝我身后看看,我身后这六百黑衣死士,这些兄弟,都是当年之事死去的人们的遗孤......淳庸,你想不到吧,你以为屠刀杀了那二百余人,便能彻底抹除你在世间的恶......可是,你不要忘了,善恶到头终有报,我身后这些人,哪一个不是与你有血海深仇的兄弟,哪一个不想生啖汝肉!......”
李七檀刚说到这里,他身后的六百黑衣死士,眼睛顿时变得血红,满眼仇恨与杀戮,顷刻之间,每个人都能感受到他们杀意腾腾,恨意滔天。
这一下,只吓得淳庸在马上一惊,哆嗦了一下,差点摔下马去,那马也是一惊,唏律律的嘶鸣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