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都尉府。
曹寅、庞季、许劭、蒯良四人立在正厅门口,已近半个时辰。
斥候来报,黄巾军已攻克雉县、堵阳、博望、西鄂四座县城,直逼夕阳聚,离宛城不足五十里。
唯一的幸事,便是大部分平民已被迁往宛城以南的各县,黄巾军得到的不过是四座空城,南阳郡的损失并不大。只不过,宛城便首当其冲,与黄巾军两两相撞。
这便是孙宇与赵空的策略——以坚城抗大军。
城外二十里的平原,人头攒动如黄土奔腾,一面巨大的旗帜在黄色巨浪中傲然而立。
黄巾。
赵空站在城头,一身青衣随狂风卷动,望着浩浩荡荡的黄巾军,直觉一股重锤锤在胸口一般,万分压抑。
风吹周身,寒冷刺骨。
已近立夏,为何还如此寒冷?
他霍然一动,目光所聚,正在城下。
不知何时,城墙之外百丈处,已悄然站立一个人,一个孤影茕茕的人。
坚壁清野宛城城下,一片平原,那人独立旷野之中,显得格外刺眼。
赵空目光微微凝聚,手指在袍袖中已悄然紧握成拳。
曹寅、庞季两人站在他身侧,望着城外那个人,不禁同时皱眉,他们想不明白,这个人为何而来。
能明白的人,只有赵空。
赵空的目光,穿越千里般定格在城下那孤独的身影上,眼中露出一丝异样的神色,心跳仿佛瞬间停顿。他紧紧握住拳头,几乎能听到自己指关节发出的细微声响。那个人,正站在黄巾大军的阵列边缘,孤身一人,如同破碎的镜子中那道无法修复的裂痕,孤寂又刺眼。
曹寅看着赵空的反应,眉头一挑,似乎有些不解:“都尉,这人是谁?为何单独站在那里,似乎并不怕我们的弓箭?”他望着那人身上那抹不拘一格的衣衫,心中不免疑惑。这人并非黄巾军的标准服饰,也不属于任何一方的正规阵营。他的背影,显得有些无助,又不失某种强大的气场。
庞季也低声问道:“赵都尉,您识得他?”
赵空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深深地凝视着那孤立无援的身影,目光中隐约有几分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这个人的出现,绝非偶然,背后一定有某种深远的图谋,或者……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