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就到了2月中旬了,我进厂满一个月了。我现在已非吴下阿蒙了,工作流程,我已经轻车熟路了,完全可以自己单独操作了,能够成长的这么快,很大一部分原因得益于许文瀚休假回来后,直接就把大部分业务甩给了我。
在我入职之前的几个月里,先是柯中夏调去采购部当主任了,这样营业部的人手少了,而工厂的订单量却一直在增加,本来不是打算的很好嘛,把王燕舞调过来,弄个夫妻店,结果没有想到,事不遂人意,对徐文瀚的打击很大,他非常的不开心,于是只要用工作来埋葬不快,出差,去车间,埋头做文件,连和女孩子们开个玩笑的时间都没有了。
现在好了,我的到来,让徐文瀚彻底解放了。他平时的工作状态,就是高坐太师椅,喝喝咖啡,看看书,练练字,撩撩女孩子,有什么事,都只需要喊一声“小唐”即可,立马就有人去处理,虽然很累,很忙,可是我却忙得不亦乐乎。因为我觉得,这对我来讲是件好事,咱年轻体壮,多跑跑腿,多做点事,有什么啊?这不也恰恰说明了主管器重咱嘛,再说了,只有做得多,才能懂得多,才能成长的更快啊。
不过,徐文瀚曾经多次严肃的交代我,作为一个好员工,一定要记住上下有别,不要越位,在工作中有什么问题需要和韩国人沟通,应该先告诉你的直属主管,由他出面,去解决。
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了,连忙表示,徐主管,您放心,作为营业部的一分子,我一定以您马首是瞻,愿意在您的领导下把营业部搞好。
听完我的表态,徐文瀚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我,然后满意的笑了。
说到徐文瀚啊,一言难尽。我早有耳闻,他个人卫生极其糟糕,虽然他宿舍就和我们宿舍斜对着门,但是我听从了龙炎秋的建议,一直都没有去他房间参观过。深圳这边一年四季气温高,天气炎热,公司连电风扇都没有给配备,更别提空调了,我们相邻的这几间宿舍住的都是公司的男同事,平时除了睡觉时候关一下门,其实时候都是门户大开的。
每次从徐文瀚门前经过的时候,说实话,我都要屏住呼吸,加快脚步快速通过,为啥呢?难道是雷区,呵呵,那肯定不是,主要是从他的宿舍里传出来的那一阵阵发馊发臭的气味,让人作呕,我就常常在想,这样的房间还能住人吗?难倒说徐文瀚有严重的鼻炎,自己闻不到?可是没有听说他有鼻炎啊,很正常的一个人啊!
听王忠玉说,有一次,徐文瀚在楼下洗衣服,借了他一块肥皂,说回去就还他,结果过了好几天都没有还。说实话,这王忠玉有点抠了吧唧的,要是一般人,借给了徐主管一块肥皂,借也就借了,可是王忠玉舍不得,想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去找徐文瀚讨要。
吃过晚饭,他晃晃悠悠,嬉皮笑脸的进了徐文瀚的房间,还没有打招呼呢,就把他差点吓傻了,按照洪顺宁的说法,这王忠玉就够不讲卫生的了,不然怎么会让洪顺宁那么的反感的,每天叨叨来,叨叨去的呢。可是如果洪顺宁进过徐文瀚的房间,相信他一定会觉得幸运,公司没有安排他和徐文瀚住在一屋。
据王忠玉的描述,徐文瀚房间里几乎没有下脚的地了,到处都是垃圾,到处都是脏衣服,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厂服,按道理来讲,每人一件也就是发两件啊,他这地上堆着的不下于几十件,怎么弄来的呢?
后来大家才搞明白,原来之前服装厂来送货的时候,徐文瀚正巧经过一楼仓库,他趁着人家送货工人搬货的空隙,他迅速的偷了一包藏了起来,等人家走了之后,他才拿回了宿舍。说到这里,王忠玉“嗷”了一声,说,怪不得呢,当时送货的那个小伙子急的直挠头,说明明来之前,查了好几次,数量是对的,现在怎就少了一包呢?
听说那一包里有50件,这就说通了为什么平时几乎都见不到徐文瀚洗衣服的原因了,原来每次他把觉得衣服脏了,就随手一丢,去扯一件新的,多爽啊。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零食袋子,啤酒瓶子,方便面盒子,臭袜子,都堆在床底下,墙角里都已经织了好几个蜘蛛网,地板砖上五颜六色,脚印清晰,煞是斑斓。
徐文瀚正穿着一件红色的小裤衩躺在床上看《知音》呢,在他的枕头边竟然还有一只鞋子和他并排躺着呢,王忠玉本来还想着不能那么的单刀直入,还是先和徐文瀚聊聊,虽然管不到他,可是他也是主管级别啊,营业部的老大啊,巴结一下他也没有什么坏处啊!
所以开始他还是尽力的憋着,想拉一下桌子旁边的椅子,坐一下,谁成想他刚一使劲,那把椅子就“噼里啪啦”的散架了,原来两只腿早就断掉了,只是勉强维持站立而已,王忠玉想破了头,也没有想明白,徐文瀚是怎么让那断了两条腿的椅子站的那么稳的。
王忠玉慌忙把椅子腿给重新垫好,慢慢的靠着桌子,试了了半天,也没有成功,徐文瀚说了句,丢哪里就行了,别管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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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忠玉不好意思的轻轻把椅子放倒,他看到桌子脚那里有一本书,便随手给捡了起来,放到桌子上。结果一看,乖乖,这桌子上的灰尘没有一尺也有五寸了,油迹斑斑,烟灰缸里的烟灰已经溢出来了,旁边还有一大片苍蝇的尸体在那里横七竖八的躺着,桌子一角还放着一个搪瓷缸子,里面散发出来的酸味扑面而来,那酸爽无可比拟。不用问,肯定是徐文瀚从韩国人那边带过来的泡菜,这一切,一切,王忠玉差点当场就吐了。
徐文瀚还招呼他到床沿坐坐呢,这种环境,谁能呆的下去啊?王忠玉赶忙摆手说,不坐了,不坐了,我准备去洗衣服的,前天借给徐主管的肥皂用完了吗,不用的话,我就拿去了,什么时候你用再去我那边拿。
奥,奥,对,对,对。徐文瀚这才想起这档子事,赶忙起身,到盆架那里找了半天,没有,又到墙角那边,把衣服抓起来丢到了另外一边,原来那里还放着一个盆呢,他从盆里拿出一块肥皂递给王忠玉。
王忠玉看了一眼,差点哭了,那块粉红色的肥皂,他只用了两次,还是一个完整的呢,现在徐文瀚递过来的,是一个只有原来四分之一大小,几乎看不出颜色,黑了吧唧的东西,上面坑坑洼洼,沾满了泥土和灰尘。
王忠玉无语了,忙推开,说,徐主管,还是你留着用吧,我再去买一个。说完便逃了出来,从此之后打死也不进徐文瀚的房间了。本来我们不大信,觉得王忠玉是因为一块肥皂在编排徐文瀚呢,可是后来王忠玉又发毒誓,又赌咒,还有他那一副生不如死的表情,我们真的信了。
说起这个卫生问题啊,我还是有点发言权的,因为后来我去过不少的边少地区,住过帐篷,也曾经在牧民家里借过宿,和很多少数民族都有过近距离的接触。不过呢,我在这里首先声明,我绝对不是个民粹主义者,也不是大汉族主义者,咱们中国14亿人民都是中华民族的一份子,少了哪一点都不可以。
我见到的就是,绝大多数的少民家里啊,都是不敢恭维的,地毯,家具,到处都是黑乎乎,油腻腻,一股冲天的刺鼻味,待久了,就是一种折磨。不过随着社会进步,在党和政府的关怀和帮助下,他们现在也都有了十足的变化,可喜可贺啊。
徐文瀚还有一个癖好,就是回到宿舍后,立马就脱得光光的,只剩一个小裤衩,如果你只待在自己房间倒也罢了,可是他还耐不住寂寞,要不搬个小板凳坐在门口看书,要不就挺着小肚子,这个宿舍遛遛,那个宿舍逛逛。如果都是洪顺宁他老婆那样的已婚妇女倒也无所谓了,是吧,人家啥没有见过啊,头一扭,过去就是了,只当作是看个景呗。
不过这栋楼里多大多数的还都是未婚的小姑娘啊,像王忠玉的妹妹,老乡,还有龙炎秋他们几个的老乡,朋友,经常过来找他们。你徐文瀚只穿个小裤衩杵在那里,这让人家多难堪啊。
一次,两次,三次,都这样,这些小姑娘们就不敢冒冒失失的过来了,只有确实有什么事了,没有办法了,要不就远远的躲在走廊上,找个男工看看徐文瀚在不在,不在的话,再过来,要不,就站在走廊那里大声的喊王忠玉或者龙炎秋的名字,让他们过去,呵呵呵,真不容易啊,好像隔着千山万水一般。
平时,我们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