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这次出航不知道几年回来,兴许要个两年。
可这出门才两个多月,还没三个月呢,就有人欺负上门了,若自己和和气气,委曲求全,那日后再冒出来个其他的驸马都尉,那等夫君回来,顾家还有什么产业吗?
这跟着顾家的掌柜、伙计,还有那么多合作的商户,他们如何看顾家?
这事,不能就此作罢。
要树立一个典型,一个谁也不能欺负定远侯府的典型!
否则,两年之内,定远侯府的日子不会安生。
张希婉下定决心,抬手指了指一地破碎的玉器:“驸马都尉的面子——确实不能不顾。方掌柜,来核算下,损毁、丢失了多少玉器,让驸马都尉按照赔偿三倍。”
“钱送到了,人走。钱送不到,那就辛苦下罗同知,带去应天衙门,我要敲鼓告状。若是应天府衙不受理,定远侯府也不介意去问问信访司,还干不干事,敢不敢办事!”
罗乃劝低着头不敢说话。
三倍?
欧阳伦脸都黑了。
方大川走了一圈,看过之后,对张希婉道:“夫人,这二楼的玉器损毁的损毁,不见的不见,合上一楼玉器,总计一万三千两,三倍的话,便是三万九千两。”
张希婉点头,看向欧阳伦:“驸马都尉,派人去取钱,还是我们一起去应天衙门?”
欧阳伦手变得冰冷起来,好端端的,怎么就踢到铁板上了?
将近四万两,自己从哪里弄去?
就是将皇帝赐下的府邸给卖了,也换不了这么多钱啊。
说到底,自己只是个百姓,家中没什么钱财,至于公主的嫁妆,那也是公主支配,说句不客气的话,嫁妆是公主个人财产,心情好了给自己用一点,心情不好了,自己一个铜板都动不了。
要不然,自己能在各家店铺嚣张跋扈,要这个要那个嘛,说到底,还不是没钱。
嗯,拿人东西,别人还要点头哈腰的感觉确实也爽。
还上瘾。
欧阳伦低头,轻声道:“定远侯夫人,同为外戚,事情闹大了容易丢了皇室脸面,不如这样,我写下一张欠条,日后偿还,如何?”
张希婉微微摇头,坚定地说:“顾家不收欠条,今日事了只有两条路,要么拿钱,要么去衙门,别想着安庆公主为你出面这事能了,谁来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