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旬月,在花宝燕的精心照料下,方杰的伤情终于肉眼可见的好转,得知此消息的柴家堡话事人许贯忠总算露脸前来探望。其实方杰初醒,许贯忠便第一时间知晓,只是考虑到险死还生的方杰急需静养,这才没有冒然打扰。
来到方杰的将养之地,许贯忠见方杰脸上已有了些许血色,且花宝燕始终不离其左右,遂调笑道:“不知何时能喝上二位的喜酒?”
话音刚落,还未出阁的花宝燕便逃也似的离开了此地。
屋内,方杰半躺在床头,目送花宝燕离开后,面色肃然的问道:“杭州现在如何了?”
许贯忠闻言,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忧虑。犹豫片刻后,轻声劝慰道:“方杰兄弟,眼下先把身体养好才是重中之重。”
方杰却摇了摇头,神色坚定:“我这伤已无大碍,先生但说无妨!”
见方杰态度坚决,许贯忠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从袖中取出一封墨迹未干的书信递于方杰。
方杰见状,摆了摆手,苦笑道:“我自小舞枪弄棒,识字不多。”
许贯忠闻言,无奈地轻轻展开信纸,声音低沉地念道:“
五月初旬,宋公明于苏州、秀州两地,整肃降卒,收纳归心,得兵近五万之众。继而,与张叔夜将军麾下官军合为一股,士气如虹,对外则扬旗鸣鼓,号称三十万雄师,浩浩荡荡,直指杭州府城,其势若泰山压顶,不可阻挡。
彼时,王寅依然苦战皋亭山,难以克捷。眼见宋军声势日隆,为保义军血脉不绝,权衡再三,遂下令全军朝常州方向缓缓撤退,以期日后东山再起。
至于韩存保、关胜、呼延灼坚守阵地至援军影现,其麾下将士,历经连番血战,已是伤亡惨重。全军上下,细数之余,不过百余健儿,且人人挂彩,伤痕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