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青川强掩心中怒意,知眼下不是与那单斌纠缠之时,还是回巡守军中与高登商议一番再做决断为上。
拔马转身,一夹马腹,望巡守军驻军之处而去。
雁北城上,见得马蹄溅起烟尘泥土渐行远去,单斌心中暗自松了口气,若这人真的是严青川,强行叩关,自己到底要不要将其射杀,但伤了严青川,就如同撕破了脸皮,没了退路,万幸这人知事不可为,自行退去,随即绷起脸来,下令开口。
“尔等听好了,无本将将令,任何人不得擅入雁北城。”
“得令!”
单斌略一点头,随即想到,这等传令方式,恐难暗雁北诸将之心,不如回府召集手下偏将,让他们前去各军中传令,由不得这些雁北将军不来。
心思定下,单斌转身向城内行去,待得不见身影,雁北城楼上之士卒,
这才纷纷开口议论。
“你说适才城下那人,真是那严青川吗?”
“咱将军不是说了吗,那人是胡咧咧,高登手下,能有什么好人,不必在意。”
一弓弩手与身侧士卒聊完,余光却瞥见城楼之上角落里,那眉清目秀的小校,不由眼中一亮,自忖也是雁北城中的百事通,怎的来了新人,自己去却不知晓,忙挤过人群,行至小校身旁开口。
“我说兄弟,大伙都正聊着城下适才那人,你怎得一言不发,看你身上的甲胄,应是近日才从雁北大营调来的,怎么样,咱这城内是不是比起大营舒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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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校低着头,似是不擅言辞,只是沉默以对。
弓弩手算得上军中热心肠,见小校不愿答话,并不在意,继续开口:“兄弟,你刚从城外调来,自然是不识得城中的好,等咱换了防,我做东,带你去城中的好馆子大吃一顿。”
说着,就要伸手去搂住小校肩膀,岂料小校侧身避让开来,似是不愿多言。
弓弩手还想继续开口,却被身旁一人接过话来:“兄弟,我这弟弟从小就腼腆,不爱说话,我看今日将军心情可不好,咱们可别去触霉头,等过了这几日,我来做东,兄弟选地方,咱们好好喝上一顿,如何?”
弓弩手侧目望去,见得雁北军头盔之下,一面向普通的执戟校尉,正冲自己开口,与其他士卒不同的是,这校尉腰间却斜插着一杆烟袋,
相较其一身甲胄装束,显得极为怪异,不过弓弩手却不在意,忙开口应下。
“那感情好,看你二人也是刚来不久,到时我来给两位兄弟引荐一番,包二位兄弟在咱们这不受欺负。”
执戟校尉闻言,忙点头示意道:“多谢多谢,对了,适才听闻那人自称是巡守军高将军派来的,咱家将军命那巡守军高登退后三十里扎营,可是真的?”
“那可不,高登这厮,只不过是仗着他那兄长,才在我雁北军中有了立身之地...他那兄长,也不过是靠着...”
弓弩手打开了话匣,可还不等说完,似是想起了近日传来的江霖城中“鬼魅夜行”一案,随即止住语势,打量起面前两人。
腰间插着烟袋的持戟校尉,倒还普通,那腼腆小校却是肤白俊俏,若非是穿着一身甲胄,弓弩手怕是要将他当成姑娘看待。
许是感受到弓弩手审视的目光,腼腆小校将头戴的帽盔压低了几分,稍稍转身,望向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