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瑟迟疑片刻,把事一说,何郎将震惊道:“原来此前一直震颤,是林剑神与裴静石在虚空一战?如此说来,林澄知心有所感,忽然昏厥,也能说得通了。”
姜望说道:“但他始终昏迷不醒的原因,并不全在这儿。”
何郎将道:“此话何解?”
姜望说道:“我从他的黄庭里,看到了一股不属于他的力量,是剑神前辈的剑意,或者说是真意,应是剑神前辈陨落时赠予他,这才是让他昏迷不醒的原因。”
何郎将感叹道:“林前辈他们兄弟俩真是感情深厚,只是可惜了林剑神,当初林剑神传话过来,让我接应林澄知前辈,现在看来,是故意要把林澄知前辈给支开啊。”
陈锦瑟为难道:“林澄知前辈纵有所感,估计也弄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若等他醒来,我们该怎么说呢?”
姜望说道:“他见着黄庭里的真意,自会清楚,无需我们多言,只怕他会做傻事,或许这也是剑神前辈出剑后,仍有迟疑的原因,他会觉得自己很对不起林澄知前辈。”
陈锦瑟皱眉道:“如是这般,林澄知前辈若执意报仇,岂非又成了下一个剑神前辈?”
姜望沉默片刻,说道:“剑神真意会给出答案,我们现在想这些没有用,但此刻必须好生照看着林澄知前辈,等他自己醒过来,其间不容出现任何意外。”
何郎将说道:“交给我吧,正好也能偷个懒,你来都来了,就帮忙盯着点,此事既是误会,故意拖时间把菩提僧人看押在庭院,也拖不了太久,希望神都旨意能尽快过来。”
姜望说道:“虽然林澄知前辈昏厥的事与他们无关,但依你之言,那个晦玄也未必是无辜的,他或许的确凑巧碰见林澄知前辈昏迷,不代表他后面没想趁机做些什么。”
何郎将问道:“可林澄知前辈并未被动手脚不是么?”
姜望说道:“有剑神前辈的真意在,且前辈陨落时,纵未破境,力量也攀升至极高的层面,其真意亦更非往日能比,哪是轻易能攻破的,没动手脚,只是做不到,不代表没有做。”
何郎将回想此事,说道:“晦玄说是把林澄知前辈带走想救人,后我赶过去,他们又将人送回,的确不值得相信,而且我观那个晦玄的眼神不对劲,似乎很想直接动手。”
“如今看来,他是想对林澄知前辈做些什么,没有成功,闻听我赶过去,才编了谎言,要把自己择出去,不给我对他们下死手的机会,这些菩提僧人,倒是虚伪得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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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甲士忽然跑入营帐,禀报道:“将军,晦玄来了。”
何郎将挑眉。
出了营帐,有一队甲士领着晦玄出现。
为首的甲士上前说明情况。
何郎将了然。
姜望与陈锦瑟随之走出营帐。
见晦玄很年轻,但看着应该比有玄的年岁大些。
且晦玄的目光晦涩,是个经历很多事的人,不似有玄那般单纯。
姜望在打量对方的时候,晦玄也注意到了他们。
他双手合十朝着何郎将见礼,又面朝向姜望,说道:“这位是姜先生吧。”
姜望说道:“我之前去过婆娑,也去过菩提寺,但并未见过你。”
晦玄说道:“我一直跟随净禅大师在西覃境内行走,常年都不在菩提寺内,只是此次入隋传法前,我回到菩提寺,见到了有玄,从他那里得知了些姜先生的事。”
姜望说道:“上回入隋传法的是有玄,他确实只为传法,甚至还会救助隋人,帮着降妖除魔,这一次,他没来,来的是你,再有佛陀临世,想是你们传法的目的也不同了。”
“当然,你们始终都想着弘扬佛法,这本身没有问题,但借着传法,做些别的事,甚至害人性命,就说不过去了。”
晦玄笑道:“姜先生是说林澄知的事?这里面有误会,我此来也是想探明,他是否真的仍在昏迷,而不是何郎将借此构陷。”
何郎将刚想说什么,姜望抬手,看着晦玄说道:“想看,那就来看。”
几人入得营帐。
晦玄盯着榻上的林澄知,很快眉头轻皱,随即想再近些,陈锦瑟直接拔剑拦截,冷声道:“站在这里足以看清楚,林澄知昏迷不醒,做不得假,你还是想想该怎么解释吧。”
晦玄喃喃道:“不可能啊......”
他不敢相信林澄知是真的还在昏迷着。
虽然来得时候有想到这种可能性,但摆在眼前,又是另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