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读的这点犹豫，在柳再来眼里看着，更是相当于对他的严重背叛！

老子为你杀人，为你拼命，甚至为你还掉裆了，伤口还在流着血呢！老子喊你过来，你竟然犹豫？！

虽然关子说的这些都很准，半点也不算冤枉他柳再来。可老子为你付出这么多，你就这么报答我？

江读倒是没有朝关子那边过去，但也没有听柳再来的，并没有往他那边靠近。

“再来，你老老实实回答我一句，先前那个小丁，还有刚才关子说的这些话，是不是真的？你到底祸害了多少女人？手底下沾了多少人命？”

要是在之前，柳再来肯定会矢口否认，继续他那“洪洞县无好人，只有我一个人清白”的人设。

可眼下，他伤势发作，情绪暴躁，看到江读对他充满怀疑的眼神，他胸中那一团火压根就搂不住。

气急败坏地叫道：“这些重要吗？我为你打生打死，你却计较我有没有杀人？有没有祸害别的女人？这是什么世道你知道吗？特么这是末世！我要是一朵白莲花，早特么坟头长草了。你不信我就罢了，外人几句话，你倒是当真了？你特么是不是脑子有坑？”

关子却是看起了热闹，一副吃瓜的口气：“小嫂子，敢情你先前真以为他是什么好人啊？他到底说了什么鬼话蒙骗你的？他不会告诉你，其他人都是坏蛋，就他一个好人吧？哈哈哈，再来哥，你忽悠纯情小媳妇，也不能睁眼说瞎话啊。这些日子，你祸害的大闺女小媳妇还少吗？这些大闺女小媳妇的家里人你也没少杀吧？你敢说你手底下没有十条八条人命？”

话都说到这份上，柳再来知道自己的人设是立不住了。当下也不再遮掩，索性撕破脸皮：“没错，这些事老子都干过。那又怎么样？老子都是被你们这些混蛋给逼的。老子要是不随波逐流，你们容得下我？谢春第一个不会放过我。再说了，那些女人能跟江读你比吗？你是我的初恋，我上初一时看你第一眼，就迷上你了。你是我心里十几年的女神好吧？要不是为了你，我用得着杀小丁，用得着杀老简吗？”

江读默默无语，仿佛在消化他的话似的。

关子嘿嘿笑道：“别说得那么动听，说白了，还不是为了你的占有欲。你只是不想我们在你之前享用小嫂子罢了。毕竟，咱们之间的计划是先把小嫂子拿下，然后再抽签决定谁先谁后。抽签的话，你只有四分之一的概率喝到头汤，对吧？”

江读面色大变：“再来，真是这样吗？”

柳再来狞笑道：“是又怎么样？我不想你被轮，还不是为你好？你不感激也就罢了，还质疑我？天底下谁都可以质疑我，唯独你不行。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说得好有道理的样子。

虽然柳再来他们这伙人毫无道德底线，比禽兽还禽兽。可这番道德绑架的话，听着却合情合理。

我伤天害理，杀人害命，可都是为了你啊。

以你之名做了这么多，你不应该感激我吗？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关子却补刀道：“再来哥，你好像有点自作多情，自我感动啊。什么十几年的女神，什么初恋，这不都是你剃头挑子一头热嘛！人家说不定都不记得你是哪根葱，也没让你这么做啊。小嫂子又不是瞎子，你当人家真愿意跟你一个又丑又挫的臭屌丝啊？”

又丑又挫，这四个字还真非常贴切。正因为柳再来知道这个形容完全没毛病，是真实的描述。

可越是真实，越是伤人啊。真话往往是最伤人心的。

柳再来甚至都忘了滴血的伤口，目光森然地盯着江读。显然，这个问题对他来说，比身体的伤口更重要。

“江读，你说话！你告诉他，我是不是自作多情，我是不是自我感动！你说话啊。”柳再来声嘶力竭地吼道。

江读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现在脑子好乱，都不知道信你们哪一句话。你们简直太可怕了……”

没有明确的肯定，其实潜台词就是否定。

关子嗤笑道：“再来哥，别吼了，再吼伤口撕裂更大，流血更多，死得更快啊。人家小嫂子没有正面回答你，那不就是默认嘛！”

不得不说，关子这小子是懂补刀的，可谓是字字戳肺，句句诛心。

柳再来还想挣扎一下：“江读，你正面回答，我要你亲口说！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一定很感动，对不对？”

关子不等江读回答，啧啧道：“你能问得再一厢情愿一点吗？”

“你闭嘴，老子要江读说！”柳再来吼道。

江读轻轻叹一口气：“再来，对不起，我回答不了。我根本不知道你们到底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关子嘻嘻笑道：“小嫂子，我承认我不是好人，我也睡过别的女人，但我没有去杀人家的家人。杀人这些事，都是小丁和再来哥这些狠人干的。他们杀得最凶最狠。所以啊，小嫂子，你要是信他，还真不如信我。跟着我，我至少不要你的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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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读摇摇头，喃喃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信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