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卷34

酒保又端来两杯黑麦威士忌时,她停顿了一下,下巴搁在拳头上。

“你明白吗,杰克?这么长时间以来,莫娜身上一直有一种英雄般的气质和乐观精神。赌约本身、寄出那个暖手筒的举动……所有的一切。我们一直在寻找其他人谋杀他的动机,卢拉梅、整个桑德斯家族、奥格特里夫人,但都不是莫娜。所以,似乎动机必须和赌约本身一样英勇。而现在,它却归结为一个庸俗、丑陋、普通的犯罪动机……!”突然,毫无任何预兆,泪水开始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我受不了。我受不了事情变成这样。”她在钱包里摸索着找手帕,没找到,然后虚弱地说:“见鬼!”

小主,

杰克盯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递给她。她擦了擦脸,响亮地擤了擤鼻子,说:“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我们也知道了为什么会发生这一切,”然后立刻又开始哭了起来。

杰克突然意识到,酒保庞大的身躯正站在他们的桌子旁。

“你在欺负这位小姐吗?”酒保愤愤不平地质问道。他缓和了自己的声音,看着海伦说:“好了,好了,好了。”

“走开,”杰克含糊而无力地说。

海伦把脸埋在手帕里嚎啕大哭。酒保同情地咂了咂嘴,安慰地说:“现在别哭了,别哭了。怎么了,是他欺负你吗?”

“是的,”海伦从手帕里说,“我哭是因为他不给我买酒喝。”

“这个大笨蛋,”酒保责备地说。他又咕哝了一遍“好了,好了”,收起杯子,补充道:“如果他不给你买酒喝,我买。”看到眼泪已经止住了,他又对杰克皱了皱眉,然后走开了。

“等你把我折腾完,我的名声可就毁了,”杰克气愤地说,“这个地方离《先驱报》只有半个街区,而且到处都是我的朋友。”

“我只是确保他们会永远不忘记你。”她从脸上擦去最后的泪痕,拿出粉饼,开始小心而艺术地扑粉。

酒保回来,把重新倒满的杯子放在桌上。他把其中一杯推到杰克面前,说:“你不配喝这杯酒,杰克·贾斯特。”

“我现在不叫杰克·贾斯特了,”杰克心不在焉地说,“我现在已经结婚了。”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我是说,这是我的妻子。这是贾斯特太太。”

“你喝醉了,”酒保怀疑地说。

“也许是吧,”杰克告诉他,“但她确实是我的妻子。”他一饮而尽,示意海伦也这样做,看了看手表,站起来,开始系上大衣。“我们是在前天结的婚。”

“啊,啊,”酒保喃喃自语。“祝贺你们。这杯算我请客。”

“谢谢,”杰克说,摇了摇头。“我们很乐意再喝一杯,但我们得去见我的律师。”他示意海伦朝门口走去,并向酒保点头告别。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酒保为这件事担忧了好几天。

到了街上,海伦向一辆出租车招手。

“就几个街区,”杰克开口道。

“我们还不去马龙的办公室,”她说。“去州街和麦迪逊街的交叉口,”她告诉司机。汽车在雪地中猛然前行。

“这是什么意思?”

“你很快就会知道的。你能匀出一颗牙齿吗?”

“如果是为了正当理由,一两颗还是可以的。为什么?”

“以牙还牙,”她高兴地说。“我想去看看弗雷特在冈布里尔被杀时那么巧合地去的那家牙科诊所。”

“哦,不行,”杰克愤慨地说。“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为了你把我嘴里的每一颗牙齿都敲掉,但我发誓,我绝不会让任何人拔掉我的牙齿。”

“胆小鬼,”她朝他喊道。“不管怎样,牙医可能几个小时前就回家了。”

“海伦,理智一点。”

“你还不如把它拔掉呢,”她安抚地说,“这比牙疼好多了,而且你永远不知道……!”

杰克沉默了。他开始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觉得他嘴里的每一颗牙齿都开始疼了。

尽管下着雪,时间也很晚了,但假日的人群仍然拥挤在州街和麦迪逊街的拐角处。出租车停在西北角。海伦站了一会儿,盯着那座俯瞰着约书亚·冈布里尔和他妹妹弗雷特被杀地点的办公楼。突然,她抓住杰克的胳膊,指向那座大楼。

“就是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