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没人会在意她的,”律师说。
威利斯·桑德斯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不过,那个南方小女人真是太让人惊讶了。她叫什么名字来着?”
“扬瑞,是不是?”
“对,就是她。想想我们当时都坐在那里开关于谋杀的恶劣玩笑,而第二天她就真的出去……”他停了下来,又一次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想想真是让人惊讶,不是吗?”
“非常惊讶,”马龙干巴巴地说。他弹掉了雪茄上的烟灰。“就像格斯·申克会说的那样,太巧了。”
“格斯·申克?”
马龙点了点头。“我的一个客户。”
“哦,”威利斯·桑德斯说。这似乎就是他全部想说的话。
马龙耐心地等了一会儿,等他觉得这是桑德斯所能忍受的极限了,便以最不关心的态度问道:“你妻子会被枪杀的事,你是事先就知道,还是事后弗雷特告诉你的?”
“事后,”桑德斯不假思索地回答,“但是……”他突然停了下来,带着非常不自然的愤慨说,“你是什么意思?”
马龙咳了一声,说:“没什么。我只是想知道自己的立场。”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手里的雪茄,说:“我们之中总得有一个人来提问,而我也许就是那个人。你自己没有枪杀约书亚·冈布里尔,对吗?”
“当然没有,”桑德斯说。他僵硬地补充道,“这似乎并没有让我们取得什么进展。”
“确实没有,”马龙同意道,“你想达到什么目的?你究竟是为什么来这里?”
威利斯·桑德斯说:“嗯……”他停了下来,显得有些尴尬。
马龙站起身,给桑德斯的杯子又倒满了酒,然后再次坐下。
“事情是这样的,”马龙若有所思地说道,“当你开始和弗雷特混在一起,不知不觉间,她就会用手段控制你,让你无法摆脱。然后她告诉你她打算嫁给你,并且会以一种你无法反抗的方式让你成为一个自由的人。”马龙顿了顿,擦了擦脸,继续说道,“别介意,我只是在想。也许你并没有把她的话当回事。但是在你妻子被杀的那个晚上,你知道了这是怎么回事……不,别误会我,你事前并不知情。但是当事情发生的时候,你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你只是被吓坏了,所以当你被询问的时候,你作证说你妻子尖叫起来,然后劫匪失去理智开了枪。”
他又顿了顿,看着桑德斯,说:“别觉得尴尬,我也会这么做的。”
马龙不知道弗雷特·桑德斯是否已经到达,来赴她的约,也不知道如果她已经来了,前室里的那个女孩会如何应对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