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如此。”她巧妙地避过了一棵树,“给我喝一口,我有点紧张。她把霍利和格伦从小养大,他们的母亲是她的妹妹,她一定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她比她妹妹大很多岁。总之,她也抚养了自己的妹妹。我想说的是,她对她妹妹有着某种——嗯,某种情结吧。”
“霍利的母亲?”杰克一边问,一边小心地抱着那瓶黑麦威士忌。
没错,只是那时她还不是霍利的母亲。嗯,总之,我觉得她——霍利的母亲——厌倦了那种平静的生活。姨妈亚历克斯几乎把她保护得严严实实。这对于一个活泼的女孩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她跟一个推销员私奔了,”杰克恍惚地说,他好奇海伦是否也曾被宠得像个公主,同时再次愉快地感受到了她的手臂。
“差不多,只不过是一个杂耍演员,我猜他可能不太成功。亚历克斯姨妈还差点因此丧了命,她对她妹妹说过‘请离我远点’或者类似的话。”
“那是陈年往事了。”他们驶入了更加繁忙的交通中,杰克能感觉到自己的头发在慢慢变白。汽车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横向滑行,滑过半条街,然后又奇迹般地恢复正常。
“然后她生了双胞胎就去世了。”
“霍利的母亲?”
“当然。然后亚历克斯姨妈心软了。她本来就非常注重家族荣誉。所以她给他们的父亲写了封信,说如果他同意永远不再见这对双胞胎,她就会抚养他们,并让他们成为她的继承人。毕竟,他们是英格哈特家的人,神圣的。所以她们从此就和她一起生活。我想她肯定是给了她们的父亲一大笔钱,让他从此不再出现。”
他们穿过埃文斯顿,在罗杰斯公园扔掉空瓶子,然后在威尔逊大道又买了瓶新的,然后转进外车道,海伦心不在焉却游刃有余地穿梭在汽车和出租车之间。杰克则琢磨着自己敢不敢把手放在她蓝色缎面盖着的膝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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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都是陈年往事了,”过了一会儿他说。“从那个小故事里我看不出有任何的谋杀动机。至少一个女孩不会因为那位姨妈收养了她,把她养大,并同意留给她一部分家族财产就谋杀了她。”
“霍利有足够的动机,”女孩严肃地说,猛地踩下刹车停了下来等红灯。“他们会看到一个动机,但这个动机实际上并不存在。”
“我看出来了,你是控方的助攻,”杰克说。“但请继续说吧,全都说出来。”
“一旦亚历克斯姨妈知道这件荒唐的事——请原谅,戴顿先生——就是这场婚姻,她就会立刻剥夺霍利的继承权。她不想让霍利嫁给任何人。更何况是个乐队指挥!天哪!我不知道霍利是否知道这件事,但如果她知道——”
“她确实知道这件事,”迪克突然从恍惚般的沉默中开口说道。“她确实知道这件事,我们讨论过。她知道如果嫁给我就会失去一大笔财富,但她不在乎。她知道我可以养活她。她不在乎那些钱。”
“要说服陪审团她不在乎会很难,”杰克非常平和地说,“尤其是如果她还知道会被排除在老妇人的遗嘱之外。不,这对她没有任何好处,一点好处都没有。”
“哦,天哪,”迪克说,然后又重复了一遍,“哦,天哪!”
“别那样!”女孩严厉地说。
他们向西拐进瓦克大道,再次向南转,突然驶入一个停车场,压过一片冰,车子打滑转了一圈,擦过一个临街摊位的角落,最后停在了一个惊讶的服务员旁边。杰克伸手去拿香烟,他的手在颤抖。
“宝贝,”他钦佩地说,“宝贝,这是我见过的最熟练的醉驾。”
迪克再次振作起来。“我们要怎么办?”
“当然去找律师,”杰克告诉他。“约翰·马龙。”
“我认识他,”女孩说。“我是说,我知道他是谁,去年夏天他为那个锤子杀人犯辩护,还洗脱了他的罪名。”
“就是他。”
他们从车里爬了出来。
“那么,谢谢你载我们一程。”
“等等,我和你们一起去,我也要参与。”
杰克怀疑的表情,看了一眼她那蓝色缎面的家居睡衣。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踝,理解地笑了笑,灵巧地卷起了碍眼的睡裤腿,用肤色长筒袜的吊袜带固定住,裹紧了自己的皮外套,然后得意地笑了笑。
“这就是时尚女孩去见律师的装束!”
当他们走过办公楼的大厅时,迪克突然停了下来。
“但是杰克,去找他有什么用?”他停顿了一下,咽了口唾沫。“她可能是有罪的,这很可怕,万一这是事实,万一她就是凶手。”
杰克亲切地看着他。“所以,这正是我们找约翰·马龙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