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们之前在御书房说了什么,确实没有人知道。
不过,对于各种猜测,朝中大佬实际上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在意。
他们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只要镇国公离开京师,不再掺和朝堂上的事就好了。
毕竟镇国公只要在京师一天,他们就要担惊受怕一天。
生怕全家老小就都死绝了!
至于说为什么就到此为止了,不再打压赶尽杀绝。
一来,朝堂上的潜规则: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离开了朝堂之后就不会再出手。
二来,则是从心。
毕竟镇国公可不会遵守规则,万一惹恼了镇国公,那可是一家老小都要死绝了。
而且他们也不认为,镇国公离开了朝堂,就是他们能够拿捏的了。
就凭借手中的太宗佩剑,杀了他们,皇帝也不会为了他们而与镇国公撕破脸皮。
到头来还是白死!
所以,还是忍忍吧!
镇国公已经九十多了,还能活多久?
大家只要等下去,熬也能熬死他!
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
“母后,儿臣也没有办法。”
“镇国公必须离开朝堂,离开京师。”
坤宁宫,朱祁钰面对着胡太后,道。
近几年来。胡太后的身体愈发不好,所以很少关注朝堂上的事。
注意力基本上都在自己大孙子身上。
这是她唯一所牵挂和放心不下的事。
要是没有这口气撑着,就凭小皇帝战死的打击,她能不能撑到这会儿还未可知呢!
都说人活一口气,小皇帝的战死,对她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她这辈子,失去的太多了。
好不容易聚起的这口气,是她活下去的希望。
若是小太子废了,或者夭折了,那胡太后也就没有活下去的信念了。
哀莫大于心死。
所以,胡太后时不时就会见见小太子。
这也是提醒朱祁钰,不要有什么歪心思。
相同的钱皇后也经常去看小太子,她没有孩子,小太子又过继到了她的名下,那就是她的儿子。
听到朱祁钰的话,胡太后道:“镇国公为大明付出了多少,我不信你不知道,不如此做,不怕寒了人心?”
“母后,我不这么做,才是寒了人心啊!”朱祁钰道。
他并没有告诉和老祖之间的谋划,不是不信任,而是多个人就多一分泄露的风险,就他、于谦、老祖三人知道就足够了。
“我也不想这么做啊,可母后您看看镇国公这次做的事,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就他做的事,没有哪个皇帝能容忍得了。”
“我要是什么都不做,天下人都会以为我这个皇帝成了傀儡了。”
“难道这是母后您想看到的?”
朱祁钰说着,叹了口气。
“母后,今时不同往日,我不是小孩子,大明也不是幼主当国,风雨飘摇之际,不需要如此强势,将皇帝光芒掩盖的臣子。”
“还望母后能够体谅。”
朱祁钰说着又给胡太后跪了下来,以表歉意。
“好了,陛下,起来了,哀家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唉,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这样吧!”
“就当哀家什么也不知道。”
“唉~朱家对不起镇国公啊!”
……
“确实,老朱家欠师叔的太多了,还不完!”
朝会上发生的事自然也传到了小老三的耳中。
“不行,我得去看看师叔去!”
“大孙子,去把我的东西都收拾好。”
“爷爷,您这是做什么?”朱祁鎡不解道。
“让你去那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
“哦,好。”
…
“不好了。”
“殿下,镇国公要离开京师了。”
东宫,贞儿小跑到小太子的面前,道。
“怎么回事?”小太子眉头微微一皱。
“不知道,现在外面都在传。”
“就在今日朝会上,镇国公提出了请辞,陛下答应了。”
贞儿回答。
“唉,可惜了,没能见镇国公一面。”小太子叹了口气道。
两人上次见面,还是在小皇帝的灵堂,现在已经过去好几年了。
时至今日,小太子对于镇国公,只有一点残留的印象了。
实在是他那个时候太小了,还不满三周岁,现在还能残留一点印象已经不错了。
“你去打听一下,到底发生什么了?”
“是,殿下。”
“嗯,麻烦贞儿姐姐了。”